“啊!”他痛呼一声,跌坐在地,眼泪瞬间涌出,“云乔……我知道你恨我……可我真的知道错了……”
房门被猛地推开,迟音大步冲进来,一眼就看到唐知遥狼狈地跌坐在地上,手臂和腿上被烫红了一大片,而江云乔站在他面前,神色冷漠。
“你在干什么?!”迟音一把拽开江云乔,力道大得让他踉跄几步,后背重重撞在墙上。
她俯身将唐知遥扶起,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心疼:“知遥,你怎么样?”
唐知遥咬着唇摇头,眼泪簌簌落下:“阿音,你别怪云乔……是我不好,我不该误会他偷了妈妈的遗物……他怪我,也是应该的……”
迟音眉头紧锁,转头看向江云乔,眼底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:“江云乔,知遥都道歉了,我也说了会补偿你,你还要怎么样?这次是泼汤,下次是不是要拿刀捅他?!”
江云乔冷笑一声,连解释都懒得说。
迟音见他这副态度,眼神更冷:“我原本还因为错怪了你,让人准备了一堆礼物补偿你,结果你转头就欺负知遥?江云乔,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纵容你了?”
唐知遥突然“嘶”了一声,脸色煞白:“阿音……好疼……”
迟音立刻低头检查,唐知遥却躲闪着不让她看:“没事……真的没事……”
迟音不由分说地掀开他的裙摆,瞳孔骤然一缩。
他腿上被烫到的地方已经起了一大片水泡,触目惊心。
“江云乔!”她猛地站起身,眼底的怒意几乎化为实质,“你简直无法无天!”
她一把拽住江云乔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捏碎他的骨头:“来人!把他关进禁闭室!让他好好反省!”
江云乔没有挣扎,只是冷冷地看着她:“迟音,你信他,不信我?”
迟音冷笑:“事实摆在眼前,你还想狡辩?”
江云乔忽然笑了,笑得眼泪都溢了出来:“好,真好。”
他任由保镖拖着自己往外走,经过迟音身边时,轻声道:“迟音,你记住,这是你最后一次关我。”
迟音眉头一皱,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,江云乔已经被带了出去。
禁闭室里漆黑一片,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。
江云乔蜷缩在角落,双手紧紧环抱住膝盖,指甲几乎要嵌入皮肉里。
他有幽闭恐惧症,这是迟音知道的。
以前他连电梯都不敢一个人坐,每次都要她牵着他的手,低声哄着才能勉强忍受。
而现在,她亲手把他关进了这间连窗户都没有的禁闭室。
呼吸越来越急促,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,闷得他几乎窒息。
冷汗浸湿了后背,指尖不受控制地发抖,可他却死死咬着嘴唇,哪怕尝到血腥味也不肯求饶。
他不会再向她低头了。
禁闭室的门被打开时,已经是第二天傍晚。
刺眼的光线照进来,江云乔下意识抬手遮挡,眼前一阵阵发黑。
“再有下次,绝不会这么轻拿轻放。”迟音站在门口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声音冷得像冰。
江云乔扶着墙,踉跄着站起身,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。
他抬头看向她,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,却什么都没说。
解释?争辩?
没必要了。
“别再和我闹了,刚好今天有个拍卖会。”迟音整理着袖口,“我带你和知遥去,你趁机和他缓和关系。这几个月,我希望你们和平共处。”
和平共处?
再有六天他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,又怎么可能和害死雪团、挖开母亲坟墓的凶手和平共处?
江云乔不想去,可他被关了一天一夜,浑身无力,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,就被她强硬地塞进了车里。
唐知遥坐在副驾驶,回头冲他爽朗一笑:“云乔,今天的拍卖会有很多好东西呢,阿音说要给我买礼物作为补偿”
迟音从后视镜里看了江云乔一眼,语气淡淡:“你也挑几件。”
江云乔偏头看向窗外,没有回应。
拍卖会场金碧辉煌,觥筹交错。
迟音一手紧紧握住唐知遥,一手举牌竞价。
“两百万,成交!”
“五百万,成交!”
“一千万,成交!”
……
一件件珠宝、古董被迟音拍下,全部送到了唐知遥手里。
唐知遥笑得灿烂,把迟音搂在怀里,时不时挑衅地瞥江云乔一眼。
周围渐渐响起议论声。
“那不是迟小姐和江先生吗?迟小姐怎么和别的男人这么亲密?”
“你还不知道?那是迟小姐的新欢,宠得不得了!听说江先生已经受冷落了。”
“啧啧,想当初迟小姐对江先生多好啊,恨不得把全世界捧到他面前,当真是真心瞬息万变啊……”
江云乔坐在角落,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感慨,仿佛事不关己。
中途,唐知遥突然离场,说是去洗手间。
迟音也去了拍卖台付款。
江云乔力气终于恢复了些,刚要离开,迟音的保镖却突然气势汹汹地走过来,一把拽起江云乔:“先生,迟小姐请您过去。”
江云乔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带到了一个包厢里。
门一开,他就看到唐知遥紧紧把迟音搂在怀里,哭得委屈。
看到江云乔被带来后,他颤抖着起身冲过来,狠狠打了他一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