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言澈坐在办公桌前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。
已经第三天了，鹿颜依然没有任何消息。
他的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，始终没有那个熟悉的号码打来，门口也再没传来她熟悉的脚步声。
第四天清晨，他坐在餐桌前，盯着对面空荡荡的椅子，忽然觉得胸口闷得发疼。
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，眼前却突然闪过几行陌生的文字。
【男主怎么还坐得住啊？妹宝真的走了啊！】
【急死我了，他再不去找，人都要跑的无影无踪了啊！】
沈言澈猛地站起身，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他死死盯着空气，可那些文字就像幻觉一样，转瞬即逝。
“……这是什么东西？”他低声喃喃，手指无意识地攥紧。
医院，精神科。
“沈先生，您的检查结果一切正常。”医生推了推眼镜，语气平和，“脑部CT没有异常，神经系统也没有问题。”
沈言澈盯着报告单，眉头紧锁：“那为什么我会看到……不存在的东西？”
医生斟酌了一下：“可能是近期压力过大导致的轻微幻觉，建议您多休息，放松心情。”
沈言澈冷笑一声，直接起身离开。
刚走出诊室，他就撞见了苏染。
她手里拿着一叠检查单，见到他时眼睛一亮，仿佛那天的冲突从来没有发生过：“言澈？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说着，肃然脸上的神色转为担忧，“你是哪里不舒服吗？要不我——”
沈言澈连敷衍苏染的耐心都没有，直接绕过她往外走。
苏染却快步跟上，语气轻快：“对了，我刚才在楼下看到颜颜了！”
沈言澈的脚步猛地顿住。
“她在哪儿？”他转身，声音低沉得可怕。
苏染眨了眨眼，故作无辜：“就在一楼大厅啊，不过她看起来心情不太好，匆匆忙忙的，我叫她她都没理我……”
沈言澈没等她说完，直接大步冲向电梯。
医院的一楼大厅人来人往，沈言澈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，却始终没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他的呼吸渐渐急促，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又松开。
“……原来所谓的消失，都是骗我的？”他低声道，眼底闪过一丝阴郁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沈言澈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各种社交场合。
他故意带着苏染出入高档餐厅，任由她挽着自己的手臂拍照；
他陪她去拍卖会，拍下昂贵的珠宝亲手为她戴上；
他甚至允许她在朋友圈发他们的合照，配文暧昧不清。
每一次，他都面无表情地做完这些事，然后死死盯着手机，等着某个人的消息。
可属于的鹿颜的聊天窗口始终沉寂着。
一周后，沈言澈终于忍无可忍，直接开车去了鹿颜家里。
推开门的那一刻，他的心脏猛地一沉。
客厅里，鹿颜常坐的沙发角落空荡荡的，她最爱的那只抱枕不见了；
餐桌上，她习惯用的那个马克杯消失了；
就连玄关处，她的拖鞋也毫无踪迹。
整栋房子安静得可怕，仿佛她从未存在过。
沈言澈站在原地，忽然想起那天鹿颜扔掉的箱子。
他几乎是跑着冲出门，开车直奔垃圾处理站。
可工作人员只是摇头：“一周前的垃圾早就处理掉了，怎么可能还留着？”
沈言澈站在堆积如山的垃圾袋前，手指不受控制的微微发抖。
回程的路上，管家打来电话：“先生，有夫人的快递送到家里了。”
沈言澈一脚油门踩到底。
当他拆开那个薄薄的快递文件袋时，一张文件轻飘飘的滑了出来。
【离婚协议】
他盯着文件上鹿颜的签字，干净利落，仿佛没有半点留恋。
“她人呢？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。
管家摇头：“夫人之前只说会有东西寄回来，没说去了哪里……”
沈言澈突然想起什么，猛地冲上楼，推开那间密室的门。
他的目光落在抽屉上，颤抖着手拉开，里面赫然躺着一本暗金色的离婚证。
翻开内页，他看到了自己的签名。
沈言澈茫然地环顾四周，墙上无数张照片里的鹿颜都在静静地看着他。
他突然意识到，那天她平静的表情下，藏着的原来是诀别。
沈言澈站在原地，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。
他缓缓蹲下身，手指死死攥着那张离婚证，关节泛白。
“颜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