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南烟眼皮跳了跳，一脸愕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。
男人倒是淡定，他茶杯里的茶水倒到了石桌上的血玉小杯里：“你来了？坐。”
一共两杯，杯子里茶气香浓，但一片茶叶也没有。
苏南烟在男人对面坐下，心里虽然震惊，但她掩饰得很好，脸上依旧风轻云淡。
“原来你叫夜司寒。”苏南烟说：“我私下一直叫你小白脸。”
夜司寒笑了：“睡了两年多，你居然不知道我的名字。”
“你又没告诉过我你的名字。”苏南烟耸耸肩，一副无所谓的模样：“而且我向来穿上裙子就不认人。”
夜司寒确实没说过自己的名字，苏南烟也没问过。
整整两年，两个人做着最亲密的事，却都不知道彼此是谁。
直到林月瑶偷偷爬了夜老爷子的床，还把自己肚子搞大了，夜司寒不得不介入其中，替他家老爷子收拾烂摊子......这才终于调查清楚，苏南烟是谁。
以前倒也不是查不到，以夜司寒的实力，想要查清楚苏南烟是谁，易如反掌。
他只是懒得查，女人嘛，还是要保持点神秘感才有趣。
“还真是个坏女人。”夜司寒幽冷着调子打趣苏南烟：“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。”
12
苏南烟端起石桌上的血玉杯子，抿了口浓茶，然后慢条斯理道：“大名鼎鼎的夜少，居然要娶我这么一个二婚的坏女人，不知道夜老爷子怎么想？”
“老爷子老了。”夜司寒波澜不惊道：“也该退位让贤了。”
苏南烟挑挑眉：“那夜老夫人呢？”
越是大家族的太太，对儿媳妇越是挑剔。
夜司寒又是那么高不可攀的存在，苏南烟不觉得，夜司寒的母亲能看得上她。
夜司寒垂下眼帘，又长又密的睫毛小扇子一般垂了下来，遮住了他子夜一般漆黑的眼睛。
“我母亲已经去世了。”男人说：“在我很小的时候，实际上，我甚至不太记得她的模样了。”
苏南烟不由得愣了愣，她收敛起笑意，轻声道：“对不起，我不知道。”
“不用道歉。”夜司寒慢条斯理道。
“就像我说的，我对我的母亲没什么印象，所以提起她，我倒也没有太伤感。”
毕竟拥有过美好的记忆，才会伤感。
而什么也没有拥有过，那便连伤感的资格都没有。
“我还是不明白。”苏南烟说：“你为什么要娶我？”
“虽然我们在床上很合拍，但我想你应该不缺床 伴。”
“而且你一定也调查过我了吧？我和傅景川的事，我相信你肯定全部都知道了。”
“我和傅景川从小一起长大，在我还是奶娃娃的时候，我就认识他了，然后上学，参加工作......他一直都陪在我身边。”
“虽然我们现在闹得很难看，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，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。”
“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，我也不会再和他复合了，但这段感情，已经在我心里留下了一道永远也不会愈合的伤口。”
说到这里，苏南烟顿了顿。
她凝视着夜司寒子夜般岑黑的眼睛，然后一字一句，无比认真的问道：
“夜司寒，像你这样的大人物，真的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心脏上，有别的男人留下的伤口吗？”
13
闻言，夜司寒笑了。
他没有直接回答苏南烟，而是转动着手上的血玉扳指，轻声道：“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血玉吗？”
苏南烟摇摇头，市面上碧绿色的玉才是主流。
越绿越昂贵。
“因为沾血了。”夜司寒说，他突然伸手，弯曲的手指轻轻抚过苏南烟消瘦的侧脸：“所以漂亮，破碎且漂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