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隔壁。
阮舒仰靠在陈旧的红皮沙发上,手里捏着一卡一卡的手机,眉头紧皱着,刷了一遍又一遍。
但聊天框里的记录仍然停留在好几天以前。
信号不好吗?
还是网络不稳定?
她习惯性地将问题归咎于网络,有些烦躁地甩了甩手机。
可饶是手机页面提醒刷新成功,也没有任何消息进来了。
换作以前,陆泽会给她发很多消息。
很日常。
会问她吃过饭了吗。
会问她在干什么。
可现在,聊天框空荡荡。
她心里莫名涌出一些许慌张,可很快又被按捺下去。
其实现在冷静下来,她也有点不习惯。
之前有钱了之后,用的都是好的,现在重新住在破烂的平房里。
买东西还要看余额,光是打车就花了她一天的伙食费。
陆泽会生气也是应该的。
不过他的气性也太大了。
阮舒有些无奈地扶额,半晌,她站起身来,准备出门去找陆泽,还不等她走出几步,眼前却闪过一个熟悉的白光!
等白光散去。
看清眼前的场景,女人的目光骤然顿住。
十年的时间,可以让一座城市变化很大。
原先低矮的楼房拔地而起成高楼。
阮舒望着市中心巨大的清晰投屏,先是错愕,后是惊喜。
她又回来了吗?
不对!那颜皓呢?
她拿出手机,快速划拉通讯录。
很快就在里面看到一个眼熟的名字。
她点进颜皓的朋友圈,里面有男人最近的照片,穿着帅气的夹克衫在玩滑板。
比起十年前青涩的模样,颜皓留了短发,成熟了许多。
她真的改变了过去!
颜皓活下来了!
很快,阮舒就发觉了哪里不对劲了。
她的手机为什么不是最新的?
还有——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衣裤,都不是奢品。
一股怪异的感觉自心底蔓延开来,她压下不安的情绪,打了一辆车直奔自己原先住的别墅。
别墅里有人。
阮舒的心头稍安。
果然。
这还是对的。
只要找到陆泽,一切都会回到正轨。
她敲了敲门,里面的人过了一会儿才开。
正好冬天,南方的气候很潮湿寒冷,有风吹来,带着浸入骨缝的凉。
阮舒冻得瑟瑟发抖,不耐烦地喊了一声:“陆泽,你——”
话音未落。
就见里面走出的中年女人疑惑地问她:“你找谁啊?”
阮舒的瞳孔缩了缩,连喉咙都有些发紧。
怎么会?!
被女人叫来的保安赶出别墅后。
阮舒迷茫地站在油柏油路上,怔住了。
怎么可能?
她不是十年后回来了吗?
为什么别墅不是她的?
还有陆泽呢?
对!
陆泽!
她掏出手机,冻僵的指尖来回翻动着通讯录里,急切地想找到陆泽。
可以翻遍所有人,也没有找到。
她一时间又想不起来陆泽的手机号码,低骂了句艹,打车去了公司。
这回和她预料的相同。
公司在,但里面的人却寥寥无几,规模也和之前大不相同。
有员工注意到她,也只是简单地应付了一声:“阮总。”
“陆泽呢?”
里面的员工她基本上都不认识。
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,压着情绪问。
她记得,这个时候的她和陆泽一起在公司奋斗,陆泽是她公司的副总。
按理说,他也应该等待公司才对。
难不成,他去跑业务了?
这个念头还没落下,就见面前的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:“陆泽?谁啊,我们公司没有这个人啊。”
宛若一道惊雷劈在阮舒头顶,刹那间,她的心跳仿佛都静止了。
变了。
一切都变了!
意识到这一点,阮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走出公司后,给以前的同学挨个打去电话,询问陆泽的近况。
倒是有人知道,大大咧咧地说:“你说陆泽啊,他和他的好兄弟两个人好像去了京市吧,听说现在生意做得还不错。”
阮舒握着手机的手指发紧,用力到发了白。
突然想起陆泽之前告诉她的。
如果不改变,就可以回到十年后。
但她改变了,产生了蝴蝶效应吗?
但他们在一起十多年。
十多年的相爱记忆不可能假。
他怎么可能真的不她了?
思及此,她咽了咽口水,压下心头强烈的不安,挂断电话后,她开始拼命地翻看手机。
她毕业的大学是她之前填写的,和颜皓一所学校。
有公司,但公司群里却没几个人。
她不知道自己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。
为什么没有像前世一样成为上市公司的老板?
明明她应该有更多的经验才对!
她要去问问陆泽!
公司前台打内线告诉我,有自称是我女朋友的人来找我的时候,我和程阳一起吃午饭。
听见前台的话,程阳明显一愣,转即瞪圆了眼睛:“哥们,你什么时候背着我谈了对象?”
我也一头雾水:“没有啊。”
“真的吗?”程阳明显不信,放下筷子,开始追问:“是那个猫眼妹妹吗?”
他说的是我隔壁的女大,长了一双非常清澈的猫眼。
我摇头。
“那是香奈儿姐姐?”
有一个追求我的富家女很爱送我香奈儿。
我还是摇头。
“那是……”他噼里啪啦冒出一大堆人,我听得一头黑线。
我忙得跟陀螺,很多人都认识,压根没什么。
见我都否认,程阳嘿了声,站起身来,也不吃饭了:“那我倒要看,谁要碰瓷我们陆总!”
我也好奇,让前台把人放上来。
很快,年轻漂亮的女人就到了前面。
一眼,我就认出了。
那是我的青梅,阮舒。
见到我,女人明显有些激动,她几步走到我跟前,下意识握住我的肩膀:“陆泽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我们家怎么没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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