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馥恬醒过来的时候是在车里，想到即将面对韩章凯，她的心里既有忐忑又有期待。
换了一个身份去待在他身边，他还能认出她吗？
不久，车子停在了聚时集团的大门前。
聚时是韩氏集团旗下最大的一家子公司，由韩章凯经营。
而总公司韩氏则一向由韩章凯父亲和一众老董事在管理，对韩章凯起到制衡作用。
沈馥恬走进公司，在人事经理的带领下来到韩章凯办公室门口，敲了下门。
“进来。”屋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，听起来似乎有些沙哑，沈馥恬呼吸一滞，推开门迈了进去。
办公桌前的人正低头翻看着什么，身上的衬衫有了一些褶皱，脸色也带着几分憔悴。
这与沈馥恬记忆中的韩章凯截然不同。
她走近韩章凯，发现他手中翻看的是两人当初拍的婚纱照！
她拿着文件的双手用力攥紧了，心中苦意蔓延。
她屏住呼吸，淡然开口道：“韩总您好，我是您的新秘书徐晓蔓。”
闻言，韩章凯微微抬头看向她，四目相对的一瞬间，沈馥恬心中讶然——
他双眼里布满了红血丝，仿佛好几天都没有休息了。
韩章凯也是一怔，失神过后微微蹙眉，盯着沈馥恬的脸一言不发。
太像了。
这个人的眉眼和竟然和死去的沈馥恬有七八分像。
“徐晓蔓……”韩章凯琢磨着这个名字，随即冷笑一声，“他们还真是会挑人。”
沈馥恬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，她太熟悉韩章凯了，他现在的这副表情说明他已经在生气了。
韩章凯收回看她的目光，接过她手中的文件，冷言道：“我知道总公司派你来的目的，但我想我身边不需要你这样的人，你走吧。”
沈馥恬咬了咬唇，直视着他：“韩总，我的任命是总公司决定的，如果您有异议，可以直接向总公司提出。”
“你威胁我？”韩章凯半眯着眼，语气森然。
一股凉意顺着脚底爬上沈馥恬身体，她从韩章凯的目光中感受到一抹危险的气息。
她暗自心惊，表面却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：“我没有，我是真心想留下来帮韩总的，请您接纳我。”
沈馥恬一脸认真的表情让韩章凯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曾经，她也总是真诚地对他说是真心爱他的，会一辈子跟他在一起。
韩章凯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难过。
他慌忙收回情绪，继续冷脸对着沈馥恬：“好啊，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真心。”
他刻意咬重了后两个字，轻蔑地笑了一声。
沈馥恬的心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，渐渐往下沉。
傍晚，沈馥恬正要准备下班，韩章凯却推门而入：“跟我去个地方。”
沈馥恬不明所以地跟上去。
两人来到一家饭店的包间，里面已经坐了几位老总。
看到韩章凯进门，他们起身迎接。
韩章凯和他们寒暄完就坐了下来，沈馥恬坐在他旁边，心里忍不住紧张起来。
她从来没陪韩章凯去过任何应酬的场合，她怕自己表现得不好给他惹麻烦。
饭后，一位老总将一盘饭后甜点摆到韩章凯面前，沈馥恬下意识地替韩章凯挡了挡：“不好意思，他花生过敏。”
老总一愣，随即尴尬地笑了笑。
韩章凯扭头看向沈馥恬，眼神带着审视，晦暗不明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花生过敏？”
沈馥恬感觉背上起了一层冷汗，咬牙回答道：“来之前有跟别人了解过。”
“是吗？”韩章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，意有所指地说，“那你准备得还挺充分的。”
沈馥恬只能勉强地笑了笑，蜷握在腿上的双手微微放松了几分。
一句清脆的女声突然传来：“章凯哥，你怎么到这儿来啦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