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一早，老师给我发了信息，三天后出发。
我拜托熟识的律师朋友帮我写一份离婚协议，又给房东打电话说明下个月退租。
做完这些后，我就在房间里收拾东西。
袜子、领带、旧皮带……
白晴这些年打发我送的赠品，统统被我扔到了垃圾桶。
忽然，我房间门被推开。
“炎杰，为什么没做早饭？我饿了。”
白晴趴在门边，对我撒娇。
看到我扔到垃圾桶里的旧东西时，她脸色一变。
“这些不是我送给你的吗？你扔了干嘛？”
“你是不是因为昨晚我没跟你同房生气？炎杰，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是无性婚姻者，你一定要这么无理取闹吗？”
我淡定从垃圾桶内捡起那条破烂的皮带，“皮带坏了。”
她怔在原地，脸色尴尬。
我准备继续收拾，季轩的电话突然打过来。
“炎杰，我老婆背着我把孩子打掉了，心情不好想离婚，你出来陪我喝酒。”
季轩的声音清晰在房间回荡。
我看到白晴听到季轩说想离婚时，眼里闪过一抹兴奋。
我淡淡开口：“我现在有点事，下午再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就被白晴打断了。
“不就是收拾旧物吗？等会儿我帮你收拾，季轩哥一个人喝闷酒太危险了，我陪你过去。”
“你今天不是要加班吗？”
她被我的问题问住了，怔了几秒，才随便找个请假的理由，拉着我出了门。
一路上她不断催促司机加速。
我看着她着急忙慌的模样，想到这五年，但凡季轩与他老婆吵架找我喝酒，白晴都是冲在第一个去安慰他。
我曾吃醋问她为什么。
她总是搪塞我，“季轩哥是你最好的兄弟，我爱屋及乌关心他而已。”
我那时候信了。
如今想想，我真是太可笑了。
季轩夫妻所住的地方比我们那里还差，城中村八楼的楼梯房，房门一开，扑鼻而来的酒味熏得我都想吐。
季轩正坐在床沿边，脚下全是空的酒瓶子。
白晴心疼上前扶起他，又拿湿巾给他擦拭脸上的污渍，动作温柔。
“你说你喝这么多酒干什么？醉醺醺的你老婆又不管你，窝不窝囊？”
“不是还有你吗？”
季轩全然无压力瘫倒在床上，说出的话却让白晴脸色羞红。
我在门口默默地看着这一切。
“她为什么不愿意生孩子？”
“她说什么跟我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到未来，以我们现在的条件，生个孩子就是累赘！她还瞒着我把孩子打掉了，她凭什么！”
季轩看上去很生气。
我看着破旧狭窄的出租屋，没有出声。
季轩跟白晴一样，没有将自己富二代的身份告诉他老婆。
她老婆白天忙着工作，晚上还要在拥挤的出租屋里给他洗衣做饭暖床。
他不仅不帮忙，还像个巨婴一样处处要他老婆照顾。
“好了，不生就不生嘛，她不给你生，总有人给你生的。”
白晴使出浑身解数逗季轩开心，我冷眼看了一会儿，转身离开。
关门时，我听到白晴低低的声音。
“季轩哥哥，为什么你就是看不到我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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